請問,人為什麼要吃飯?

人為什麼要吃飯?跟“人為什麼要做愛”,“人為什麼要活著”一,“飲食目的性”也是個極端繁瑣而又極端白癡的問題。不過簡而言之,無非是“為了生存”和“為了享受”兩種。當然,對於我們大部份吃飽了飯的人來說,吃和活著以及做愛一樣,只是一種習慣,一種不願棄的長期的習慣。正如湯瑪斯·布朗所說:“活著這一長期的習慣,使我們不願死亡。吃飯也是這樣,作為“活著”的必要物質基礎,吃飯這一長期的習慣,使我們不能不吃,更不願意去考慮人為什麼要吃飯。
一旦被問得急了,許多人也許不假思索地將一句“民以食為天”脫口而出。遺憾的是,我們大概都忘了管仲的原話是:“王者以民為天,民以食為天,能知天之天者,斯可矣”。說白了,仲的意思其實就是:統治者只要讓老百姓吃飽,就可以天下太平。
吃喝是極其私人的事,我個人是很不吃這一套把萬事都納入君王之術的理論的,其實,當我們理直氣壯地口稱“民以為天”的同時,就已經自我授予了被統治、“被吃飯”的角色。換言之,讓不讓我吃飯,許不許我吃飽,是你的事;我想不想吃飯,要不要吃飽,純屬我個人的隱私。
在這個問題上,古今中外、諸子百家之中,以墨子的觀點最得我心,他老人家教導我們說:“其為食也,足以增氣充虛,強體適腹而已矣。”(《墨子·辭過篇》 按照今人的解釋,墨子所說“氣”,就是以卡路里來計算的熱量,至於“增氣”,就是增加熱量的攝入;“充虛”指的是補充消耗,保證新陳代謝的需要;“強體”是供給有益的營養,增強體質;而“適腹”,則是滿足口腹,使大腦皮層從合適的口味中得到良性刺激,興奮味覺,以保證食欲,增強吸收機能。
與其他的“子”們相,平民出身的墨子算是一個不太講究吃喝的“賤人”,但是,不管墨子懂不懂“大腦皮層”以及“卡路里”之類,除了對於飲食功能之最全面、最簡潔的論述之外,我最欣賞的其實是他對飲食的那種“而已矣”的態度。事實上,這種理論和態度看起來十分西化,難怪有中國思想史家懷疑翟墨先生既不是魯國人也不是宋人,而是一個來歷不明的“外國人”。
人為什麼要吃飯?為什麼不僅要把飯吃飽,還要把飯吃好?聰明的,你告訴我。
這就是新的問題:不吃會死,吃了卻又吃不好,後果同樣是可大可小。也就是說,別以為有口吃就可以得過且了,如果吃的品質不能得到保證,人也會鬱悶,會不爽。就像V·伍爾夫所說的那樣:“假使一個人吃飯吃得不好,他就不能好好地思想,好好地戀愛好好地睡覺。”
所謂人類的歷史,其實就是一部與饑餓做鬥爭的歷史,就是在黑暗中摸索食物並且用心用嘴去分辨哪些能吃、哪些不能吃,哪些好吃、那些不好吃的歷史。劉別謙有一部電影名叫《俄宮豔使》,裡面有一幕,講一個蘇聯女幹部在巴黎的一家餐廳吃飯,老闆前來她點菜,殷切地問道:“小姐,您想吃些什麼呢?”
女幹部答道:“我只要青豆和馬鈴薯。”
老闆:“就這麼簡單嗎?”
女幹部:“簡單就好,你知道,像我們這樣的人,是不大把心思花在食物上的。”
老闆問:“不花心思食物上,那你的心思都花在什麼地方?”
女幹部答曰:“我們這些人,關心的是人類的未來呀!”
老闆聞罷,大笑道:“喔,你說人類的未來啊,那不就是好吃的食物嘛!來,我親自為你安排,準備吃一頓美好而豐盛的午餐吧。”
因為人要力促量能量守恆。活著要消耗能量所以要補充。當然不吃飯也可以用其他方式,只是不那麼實惠。人可以不吃飯的.吃菜啊.吃水果啊.吃麵食啊....可老多吃的了.吃飯只是一種手段,而生存是一種目的。

更多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