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手駕駛歷險記---5

?五、小心TAXI?
拐過一個彎,眼前的大路平坦、筆直、寬敞,車也不多。心愛的切諾基被壓抑了許久,現在想放鬆一下了。我往上挺了挺身子,右腳開始慢慢加力,發動機由低吟變為咆哮,隨著擋杆的急速推拉,速度表也在歡快地轉動,很快就壓住了110的位置。
胎噪、風噪淹沒了陳慧嫻的《千千闋歌》,我感覺到了座椅強烈的推背效果(車是否“推背”,與駕駛者的關係更大),兩眼餘光裡的樓房、線杆和樹木都迫不及待地向後閃過。一種快感從座椅下面經由我的脊椎神經一陣陣地傳遞上來,我開始與陳慧嫻合唱。她是用嘴,而我是用鼻子。
對面有三輛車魚貫而至,前面的是白色廣本,中間的是紅色捷達出租,後面的是AUDI。雖然我方前面空蕩蕩,但我還是警覺地松了油門,右腳習慣地搭在閘上。切諾基心領神會,非常體貼地慢了下來,但強大的慣性依然使它以百餘公里的時速前行。我在心裡暗暗囑咐它:別著急寶貝,等這仨傢伙過去之後,我再給你加油。
廣本與我擦身而過,對流空氣使我微微感到車身的搖晃,這個時候,切諾基已經把原來的速度釋放掉了三分之一,眼看後兩輛車就可以順利通過,我已經準備好新一輪的加速。
......也就是瞬間,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刻,紅色捷達象一道閃電,在我前面猛然左拐!
真得佩服對方的手法。沒有轉向燈,沒有任何跡象,它就那麼在我面前不足30米的地方畫了一道圓弧。我完全是靠本能把右腳惡狠狠地跺了下去。方向盤已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,因為我的右側有隔離帶,甚至還站著一個高舉手臂的中年婦女,而左側,那個黑色AUDI正高速駛近。
30米,捷達剛好橫在我前面;
20米,捷達尾巴對上了我;
10米,捷達左尾燈出現了;
5米,捷達即將完成它的全部拐彎動作;
1米(也許是0.5米),我的切諾基緊貼著捷達呼嘯而過!
尖厲的?車聲持續了大約4秒,終於停止了。我腦海裡瞬間的空白也開始恢復正常。我沒有絲毫猶豫,順手拽出座椅下面的滅火器,撞開車門,瘋子一樣沖向捷達。
“怎麼開的車?你沒看見實線呀?你怎麼想拐就拐?要拐,你也得打個燈呀?你不知道拐彎讓直行嗎?你是開車呀還是殺人呀?……別走了,打電話報警!……”
那司機也嚇得不輕,再被我這麼一通義正詞嚴,就更害怕了,連忙對著我作揖,嘴裡也說不出別的閃光語言,就是一個勁兒地重複:“大哥,對不起。大哥,真是對不起……”
我還沒喊夠,或許因為平常也沒個機會痛快淋漓地呵斥過別人,這回終於抓住機遇迎接挑戰了:“你要錢不要命,別人還想好好活著呢!想殺人,你去阿富汗找拉登呀。你有沒有老婆孩子?你的命就值個十元八元打車錢?別人的命可不是這個價兒呀。你是哪個公司的?我找你們領導去。就你這樣要錢不要命的主兒,還開什麼車?你要是再這麼開,咱們國家就不用搞計劃生育了,人都得被你給撞光啦……”
我正唾沫四濺搜腸刮肚地找著不重樣的詞兒,剛才那個高舉手臂的中年婦女湊了過來:“大哥消消氣,他也不容易……”
這時我才注意到真正的罪魁禍首:“說什麼呢?要不是你,能這樣嗎?要打車,馬路上多的是,為啥你偏打反方向的車呀?你是去救火怎麼的?就差這麼幾秒鐘?今天這是沒出大事,否則,你是第二被告,等著到法庭上去受訓吧你!……”
終於,司機和婦女都不敢做聲了。終於,我也把學過的訓斥類的語言用光了。好了,不喊了。臨走我還是忍不住給司機留下一句話:“天這麼冷,你咋不把褲子扣系上呢?要不,你把羊毛衫往下拽拽擋上點兒,你低頭瞧瞧,多不雅觀呀!你們不是瀋陽市的一個視窗嗎?要開窗戶,也別在那兒開呀是不是?”
重新坐回車裡,我感覺嘴發乾、背發潮,胸口也好象把切諾基的四缸發動機給裝進去了。
驚魂未定,不想立刻起步走,就順便往後視鏡掃了一眼,我樂了,因為我發現我的臉從來也沒這麼白皙!哈哈,抹了那麼多增白粉蜜都沒達到過如此效果。看來,對於我這樣的包公臉來說,偶爾的驚嚇還能孕育著驚喜呢!
又一想,寧可就這麼黑著,也不要如此沒必要的驚嚇了。
一邊想著,我緩緩地掛上一擋,鬆開離合,依次換擋,把速度平緩提升到60公里,就再也沒敢給右腳加力。
陳慧嫻依然不知疲倦地唱著,前方的大路依然那麼平坦、筆直、寬敞,車也不多。
【教訓】:同上篇。需要強調的是,千萬防備TAXI,最好離它們遠點兒。越遠越好!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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