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冬天,因為效益不好,單位取消了班車。坐班車時只需五十分鐘,坐公車由於沒有直達車,中途換一次車,加上步行和等車時間,要用近兩個小時。
坐了兩個星期的公車,我真的有些吃不消。老公心疼我,就給我買了輛小車,我高興壞了。
可是樂了沒兩天,煩惱卻跟隨而來:同事們都要搭我的車。我們畢竟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,一起挨過擠受過凍,在一個辦公樓上班,在一个家属区住着,我又知道坐公交车的种种难处,所以不好驳了任何一个人的面子。
刚开始,有两个同事说给我点油钱。可是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同事了,我怎么收啊,就假装仗义地说:“见外了不是,我的就是你们的,跟自家的一样,谁都别拿自己当外人。”谁知道,她们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,从此以后,再没人提过给我油钱的事情。背地里,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:就你嘴欠!就你面子值钱!面子能当饭吃啊?可是一到关键时候,我还是磨不开面子。
我的同事们倒是真磨得开面子,以前坐班车的习惯一点儿没改,每天大包小包买东西,什么一捆卫生纸啦,一桶油啦,甚至是一大包带鱼,又占地儿,又沉,又有味儿,她们说是比家门口的超市便宜。可是她们就是看不到,我自己的包都没地方放了。我的小车都成了她们免费的班车了。
现在的油钱多贵啊,她们坐得心安理得,我却是心不甘情不愿,可是我说不出来啊。我真的恨我自己,我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。我在心里想,如果老公没有经商,如果我买不起车,那么我一定会继续挤公交车的,而不是搭乘同事的车。而且现在也有很多同事是在坐公交车的呀,别人受得了的苦,她们为什么就受不了呢?
昨天,看见报纸上说,一个人搭乘醉汉的顺风车,出了车祸,醉汉当场死亡,搭车人受重伤,他竟然控告醉汉的妻子,要求赔偿他的种种损失。法院的判决是:他明知司机喝酒了还搭车,负有百分之二十的责任,醉汉的妻子承担百分之八十的赔偿。
呜呼,还有天理吗?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地开车,千万别出什么事儿,因为我知道,能拉得下脸来搭顺风车的人,一旦出了事,也是能拉得下脸来把你推上被告席的!
饭不能准时吃
要上早晚班